嗨!我是米媽。
上週,對我和米爸來說,是一個異常煎熬的一週。
計畫好的事情被迫延後,時間像被抽空一樣,所有的專注力都被另一件事佔據——生與死。
從春節前開始,我們就一直面對生命的離去。
婆婆的小黃狗,吃下農藥,不到十分鐘就沒了呼吸。
春節後,我們家的貓,也中了毒,腎衰竭,沒有機會救回來。
當時我已經覺得,這樣的衝擊夠多了,真的夠了……
但沒想到,這次竟然輪到王肉尼。
那是週一的下午,我帶著孩子們到園區裡,讓他們和動物們一起奔跑玩耍。
四點半,太陽還掛在天邊,我習慣性地把王肉尼的繩子鬆開,讓他自己活動。
他轉身,跑向田野間,迎著風,毛髮閃著微光,和往常沒什麼不同。
四點四十五分,我回頭看了一眼,他安靜地趴在王馬騎旁邊,身體伏低,頭微微垂著。
有點怪……但說不上來是哪裡怪。
晚上,當我們吃完飯,孩子們上床,照著日常習慣,我和米爸坐在沙發上,選了一部影集來放鬆。
但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。
影集結束後,我們走出門查看。
十點鐘,微弱的燈光映在院子裡的地面上。
王肉尼站不穩了。
他的四肢開始發軟,身體晃了晃,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氣。
他的眼神不再靈活,呼吸變得急促。
我們知道,這次,事情大條了。
偏鄉的夜晚,寂靜而漫長。
我們第一時間撥打附近的動物醫院,沒有任何人接電話。
網路上搜尋「狗狗中毒急救」,卻沒有真正能立即執行的答案。
米爸蹲在地上,伸手摸著王肉尼的身體,他還有體溫,但顫抖得厲害。
「先幫他保暖,不然會失溫。」
我們找來厚毛毯,把他裹起來,輕輕地放在門廊下,避免冷風吹襲。
夜晚的時間被拉長,每隔兩個小時,我們輪流查看。
深夜的空氣透著寒意,心裡則是壓著一種熟悉的恐懼——我們是不是又要失去一個生命?
「該發生的,終究還是會發生嗎?」
王肉尼撐過了一夜。
隔天清晨,天剛亮,我就開始在社群上搜尋。
這時候,社群媒體發揮了它的真正價值——我看到了一則留言。
二月初,有人發文說自己的狗狗行動不便,需要到府診療,底下的留言裡,有人說某位獸醫還在服務。
這是唯一的機會!
早上八點,我拿起手機撥打那個號碼。
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
終於,那端傳來聲音:「喂?」
「醫生,我的狗狗疑似中毒了,我們住在壽豐,你可以來嗎?」
「壽豐太遠了,我沒有到那邊。」
心裡一沉。
但我不想放棄,我換個問法:「那我換個方式問你,我是否可以跟你買針劑回來幫他打?」
電話那端頓了幾秒,然後說:「你會打嗎?」
「現在不是會不會的問題,你教我,我就會。」
醫生同意了,我立刻叫上米爸,飛車衝往市區拿藥。
當我們拿到針,醫生交代我們,一次要施打三劑,打在狗狗的皮下。
上車時,米爸看著我:「你來打嗎?」
我回他:「你在當然是你打,你之前幫馬打過針,狗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。」
他沒再多說,發動車子,油門催到底,衝回家。
醫生一看到我們,就說:「這應該是老鼠藥,不是農藥。」
「農藥是急性毒,十分鐘內致死,老鼠藥則是凝血失常,會讓狗病態地狂找水喝,最後大量內出血死亡。」
聽到這裡,我們才驚覺,王肉尼昨晚一直在找水喝。
醫生強調:「這種情況,時間很關鍵,越早打針越有機會活下來。」
拿到針劑後,我們一路飆回家。
手有點抖,但沒時間猶豫。
我跟米爸按照醫生教的方法,小心翼翼地給王肉尼施打。
注射針劑後,我們守著他,觀察著他的狀態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終於,在那個午後,我看到王肉尼的眼神開始恢復焦距,四肢也開始能支撐起身體。
他活下來了。
目前,王肉尼打了18針,不過食慾依然還沒有恢復,我們繼續讓他休養。
在跟醫生聊天時,他說:「狗狗中毒的事件,每天都在發生。最近有一隻狗跟王肉尼同時間中毒,主人來拿藥打,結果打了兩次,狗狗就離開了。」
最後,他拍拍我們的肩說:「只要王肉尼會吃,就沒事了。」
現在,我們只希望王肉尼的食慾能慢慢恢復。
經營牧場民宿的這些年,我們見過太多次生命的流轉。
有些時候,我們盡了全力,但還是留不住。
有些時候,我們以為沒有機會了,卻奇蹟般撿回一條命。
「該發生的,終究會發生。」這句話在農村生活裡,不斷被驗證。
但我們仍然選擇,在每一個能努力的時刻,不放棄。
我們無法改變生死的規則,卻可以決定,我們如何面對。
最後,追蹤我的Podcast,和我一起探索,在同一個地方,遇見不同的人,以人生不同階段的視角,展開一路到老去的生活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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